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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与傅雷试比高

2000-07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近两年北京大学教授许渊冲先生有三件大事:一是他用英文撰写的回忆录《追忆逝水年华》和用法文翻译的《中国古诗词三百首》在国内国外出版后,其优美的文笔引起了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的注意,表示十分欣赏和钦佩,尤其称赞《中国古诗词三百首》是“伟大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样本”,由此国内十大教授联合提名许先生作为候选人,参加诺贝尔文学奖的角逐。许先生虽未获奖,殊为遗憾,但是此事至少说明了许先生的实力和地位。二是去年有个外国乐团访华演出,节目中有一部曲子,六个乐章是根据六首中国古诗词改编的,由于年代久远,又经多方转译,其中两首究竟是何人所作,已不清楚。为了弄清中外文化交流史上这一个谜,苦煞了中外多少学者?许先生凭借其深厚的学养和渊博的知识,终于考证出这两个乐章是根据中国唐代诗人张继的《枫桥夜泊》和李白的《客中作》两首诗改编的,解开了一个大难题。三是超越傅雷的译著《约翰·克里斯托夫》于今年初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。

傅雷先生是我国文学翻译史上的一座高山,其精心翻译的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更可以说是高山顶上一棵参天大树,要超越它诚为不易,不仅要有非同一般的胆魄,更要有扶摇直上九天的鲲鹏的翅膀。

约稿时许先生再三表示,他和傅雷是一条路子,傅译已经十分优秀了,大可不必再译。我为了让许先生接受约稿,就对他说:“名著不怕重译。我认为您可以超过傅雷。”这句话果然激起了他的雄心,老先生竟然不顾七八十岁的高龄,卷起袖子就干,一百二十来万字,一译就是五年!

现在书已出版,对着原文,细心比较,感觉是:整体风格两人各有千秋,难分轩轾,字句处理许译略胜一筹。这个“胜”就是胜在细节上,前后呼应上,音乐术语上,尤其是胜在现代口语上。

傅译的文字明显带有早期白话文的痕迹,而许译的语言更有现代感,更易得到现代年轻读者的认同。

傅译初版已有五十余载,如果至今无人敢于超过,那绝不是好现象,只能说明我们后人不争气。如果翻译和其它各行各业一样,都有赶超前人的雄心与实力,那我们的事业还有不兴旺发达的道理吗?

(湖南文艺出版社 管筱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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